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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淳歌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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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七章淳歌的病

    淳歌眼角瞥见季乾那惊讶的样子,冷笑道:“我又没改姓也没说不是,难道不像吗?”

    “没有,没有。”季乾赶忙解释着,可他还是十分好奇,一个医学世家怎会养出一个心思缜密,性格多变的姑娘,还让淳歌成长的如此之好,这着实令人怀疑。

    “我就一句话,我并不想多说自己的身份,我对你们有害也好,无害也罢,信与不信由你们。”淳歌这招使得好,名唤不争即是争,他对季乾他们越是别无所求就越能赢得信任。聪明的人并不会费尽心思去网罗消息,相反他们是坐等着消息自己上门,而淳歌正是这样的人。

    看着淳歌坦荡的样子还真叫人起不了什么疑心的,还是钱老抽空和了个稀泥,说道:“你个女娃说到哪里去了,我们现在说的是你的病。”

    “病”淳歌撇撇嘴说道:“我可不觉着我有病,你倒是仔细说说。”

    “方才姑娘也说了自己误食药汤,想必这后遗症至今还未除去吧。”钱老摸了摸胡子,像个医道高人一样,又要开始他的行医大业了。

    淳歌听了这话,才打起精神看向钱老,这个老人家,年龄是不用隐藏的,最突出的是那小山羊胡子,很是符合正常人眼中的名医形象。

    “确实未去,可那又如何?”淳歌不以为意道。

    “又如何?”钱老惊呼着,照他看淳歌也是个当大夫的,怎么能对自个的身子如此不负责任,故而捎上几分薄怒说道:“你也是大夫,应当知道病无大小之分,你若轻视来日必亡于此。”

    钱老的怒气季乾也是有所体会,他知道只有面对真正的重病这位和蔼的老人家才会怒火中烧的。

    “钱老莫要动怒,歌儿嘴上最是不饶人,可心里却是听进去了的。”季乾轻拍着钱老的背,意图为这老人消消火。

    “偏你知道我。”说罢淳歌便窝进被里,教人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这俩人只当淳歌是被季乾戳穿害羞了,也没有多说什么,在钱老忍不住嘱咐几句后,俩人都只好出去,可是钱老最后还是犯起了职业病。

    “你既出于名门定是了解自己的病情的,你别以为自个年轻便置之不理,须知就是年轻才经不起耽搁,老夫也不多说,你自己好生养着吧。”说罢钱老便和季乾彻底地退出淳歌休息的房间,离去了。

    听着外边没了动静,淳歌这才从被里冒出个头来,瞅着这活计也就三岁的孩子会去做,没想到淳歌做来也是别有风味,只可惜淳歌的脸上哪有刚才的任性,孩子的天真。

    “多情不似无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不如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淳歌无声的吟道,他不敢念出声来,倒不是怕隔墙有耳,而是担心无妄之灾。好吧,他只能承认他自己是个小人。

    人家以真意相待,可淳歌呢,他拿出什么了呢,他给的无非是场镜花水月,而人家却是一片赤诚。这让良心还没死绝的淳歌颇为难受,只得说上一句抒发心中的那一小点负罪感。

    但识字都知道淳歌那几句哪里是什么自我反省,只不过是对自己的欲盖弥彰。他自己不能付出真心,他便说人还是无情的好,他自己不能久留,他便说还是离开好,最后再来一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也算是人世间极妙的托词。只是瞒的过自己,能够瞒的了岁月吗,正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啊。不过淳歌此时并没有这么多顾忌,即便后悔也是将来的事儿,他现在还没空想,更不愿想。

    一想到这些,淳歌的嘴角便挂起自嘲,打从何时起,他官淳歌也当起了逃兵,或许他一直就是个无耻的逃兵吧。

    淳歌这厢是一个人在心里瞎折腾,而季乾这边是他折腾着钱老。

    “钱老,你还是和我说说歌儿的病吧。”话说季乾和钱老从淳歌房里出去后。悲催的钱老就被这个见色忘义的后生硬拉到他自己房中问东问西,总之是问个不停。

    “你问就问别动手动脚的。”钱老肉痛地从季乾手中抽出他那只受了重伤的老手,说道:“老夫先前已经说了那女娃子两脉并行,这阳脉虽不是什么致死的重病,可毕竟是有害的,而阴脉就是恶疾,连老夫都不知该如何是好,最危险的还不是这些。女娃子二脉不同,但终归是一个人的脉象,终有一日会合二为一,到那时,可就是神仙难救了。”

    倘若淳歌在一旁听着,一定会在心里鼓掌的,这位钱老还真有能遛骡子的潜质,真真是有斤有两的,本事绝不是吹出来的。淳歌这破身子可不就真如钱老所说,所幸的是淳歌善于医道,这才还能有个人能看的身体。

    “这话当真。”季乾这实诚的小伙还真是信极了钱老,这不,人家一说完自个便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儿,当然也因为淳歌与他实在是意义非凡,也怪不得他会有这样的反应。

    钱老促狭一笑说道:“我瞧着你平日里挺机灵的,怎么到这事儿上就笨了呢。”

    “钱老莫要消遣我,赶紧告诉我吧。”智商忽降的淳歌,一个眨眼就明白了钱老的恶趣。

    只见钱老眉毛动了动似是回应自己的恶趣似的,说到钱老的恶趣不就是爱看季乾的热闹,不将季乾弄得魂不守舍他是绝对不肯罢休的。而这次的淳歌病情就是他有史以来最成功的。

    “我这话自然不假,不过那是几年后的事儿,不急的,你如今只要让她好生养着,养个两年三年的,还是能有转机的。”钱老透过胡子摸下巴,整一个高深莫测的样子。

    听了这话,季乾真不知该做何反应,他让秋歌养着秋歌就会乖乖听话吗,显然不是的,他的心思只怕懵懂的秋歌压根就不知道,那么他又有什么立场去做这件事儿呢。思绪至此,季乾抬头淡然道:

    “我绑不了她,一切都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