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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我早就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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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米十六岁的时候,那年夏天,她记得很清楚,她最喜欢在那种炎热的天气吃葡萄,尤其是那种刚长熟还有点酸味的葡萄,每次自己吃的欢的时候,苏陌尘在一旁就眉头直皱,因为他是最怕酸的人。可是为了逗艾米开心,他也总是忍受着这种酸涩一颗一颗的吃下肚子,苏陌尘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艾米会喜欢吃酸葡萄。

    “艾米,你怎么这么喜欢吃这种刚长熟的葡萄啊!不觉得这个很酸吗!”

    苏陌尘看着艾米抱着一大串的葡萄一个接一个的往嘴里塞,这样的艾米他见过无数次,一年四季,最常见到的就是她抱着一大串葡萄欢快的吃着。而艾米的家里,莫雷诺知道艾米的这个喜好,几乎冰箱里从未断过葡萄,只要快没了,第二天肯定就会有新的补进来。

    “陌尘哥,你知道吗,以前我在孤儿院的时候,没有东西吃,但是孤儿院的院子里就有一片很大的葡萄园,我们没事就能踩着吃。而且孤儿院的小朋友太多,如果等到葡萄熟了就没有我们的份了,所以我们一看到葡萄稍微有点熟就会去采。那是我们唯一的零食,这些年也就变成了习惯,其实我很想在这里的院子里也中一片葡萄园,可是爹地一直没空,我自己又不会搭葡萄架。”

    艾米说到最后的时候,脸上还有点小失落,外面买的葡萄还是没有自己种的那么酸甜,而且他最喜欢坐在葡萄架下一边采一边吃。

    苏陌尘听了艾米的话后,立刻来劲了,一拍手,拉着艾米就往外面走去。

    “这还不简单吗,我来帮你搭架子,正好你家的院子够大,我看东南边正好有一大块空地,我们就把葡萄架搭在那里,然后再买点葡萄藤就行了。不过葡萄成熟估计要有好几年,过段时间我带你去郊外的葡萄园去,到时候你想怎么吃都行。”

    对于艾米的要求苏陌尘一向是不予余力的完成。

    “对啊,有陌尘哥在,什么事都难不倒你的啊,走吧,我们现在去看看那块地,看看怎么搭。”

    说完,艾米脚下的步子比苏陌尘还要快,两个人来到了院子里,看着那片空地,艾米已经有了计划,一边比划着一边和苏陌尘说着自己的要求。

    “陌尘哥,我们可以把这片地都种上葡萄,架子大大一点,中间留出来的地浇上水泥,以后等葡萄长大了,正好在葡萄加下面放两把藤椅。这样我就能躺在葡萄架下面,一遍采着葡萄一遍吃,太方便了,等葡萄藤长满了还能挡太阳,睡在下面可以当乘凉啊!”

    艾米手里还抱着一大串葡萄,一只手在比划着,脸上满是笑意,就好像现在在她勉强就已经有一大片的葡萄园了。

    “行,就按你的要求做,明天我就安排人来这里施工,等架子搭好了我和你一起把葡萄藤种下去,这下满意了吧!”

    “满意,太满意了,陌尘哥最棒了!”

    “那艾米要怎样谢谢我呢!”苏陌尘看着艾米这么开心,心里忽然有了一个想法,也是这么多年一直存在却不敢说出来的想法。

    “恩,那陌尘哥想让我怎么谢呢,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答应。”

    苏陌尘忽然非常严肃的看向艾米,双手扶着艾米的肩膀,让她面对着自己,这样的表情是艾米从未看见过得,她被苏陌尘的严肃搞得有点紧张了。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可怕的幻想,她已经十六岁了,在意大利这种开放的国度,这个年纪的人大多都有过恋爱经验。这种情况她在学校里兼得太多了,现在到她身上,一时还不敢往这方面想。

    只是艾米一直因为沉醉在医学研究中从未想过这些事情,再加上养父和苏陌尘一直把她保护的非常好,即使有些同学想要向她表白,在行动之前都会被一些神秘的人挡住。可是此刻,在看到苏陌尘那种眼神的时候,一开始的紧张到现在忽然心脏砰砰砰的剧烈的而跳动,艾米也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这些年,如果说她只是把苏陌尘当成是哥哥,那真的是在骗自己,可是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虽然是莫雷诺的养女,可和苏陌尘相比,还是低人一等的。

    “艾米,做我的女朋友,我喜欢你,这些年,我一直有这样的想法,可是你年纪还这么小,我怕说出来吓到你。可是今天,我想给自己一次机会,我想告诉你,你在我心里不是妹妹,而是我喜欢的女孩。还记得十年前我离开的时候说过的话吗,让你等着我,你也答应了,我知道当时你的那个等和我说的而不知一个意思,可你的确等着我。我当年去训练,不只是因为妹妹的离开,我想保护你,我不希望以后你在我身边而我却不能保你平安,我变得强大,更多的原因是因为你。艾米,你能答应吗,做我的女朋友,我知道你现在还小,所以我不会要求什么,只要你答应了,安安静静的待在我身边就行。”

    毫无例外,和艾米预料的几乎一样,她真的没想到苏陌尘真的会向她表白,他们认识这么多年,在这之前,艾米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和想法,也许是因为自己的年纪还小,也没想过这方面的事情。

    可刚才,看到苏陌尘那种眼神的时候,她才想到,这样的眼神已经有过很多次,只是当时的自己从未往这方面思考,可是刚才,她感觉到自己心脏为之一震。

    她还不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可是知道今天以后他们之间的关系会改变,艾米不清楚自己对苏陌尘是一种什么感觉。她也喜欢苏陌尘,可不知道这种喜欢是男女之间的喜欢还是因为他们从小认识,这些年也只有苏陌尘陪着她。

    艾米一直把苏陌尘当成是自己的哥哥,可这一刻,她迷糊了,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些年到底是真的只把苏陌尘当成是哥哥吗?可是想到两个人的身份,艾米不知所措了,虽然她知道苏陌尘从来没有嫌弃过她的身份,可苏陌尘的家人呢。

    “陌尘哥,你这样我好紧张,我不知道自己对你是什么感觉,是妹妹对哥哥的喜欢还是其他的,我从没想过这些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且,我只是爹地领养的女儿,我虽然只有十六岁,可我也知道门当户对,陌尘哥,我害怕。”

    艾米的话还没说完,苏陌尘已经倾身而下,直接吻上了艾米的柔唇,当苏陌尘碰触到艾米嘴唇的一刹那,他就感觉全身像通了电一样,一阵酥麻从脚底直达头顶。原本只想轻轻的问一下就离开,可他觉得艾米的嘴唇就像有一股魔力吸着他,让他舍不得离开,苏陌尘喜欢这样的感觉,于是原本轻轻的一吻变得格外的激烈。

    这时候的艾米几乎是傻了,她没想到苏陌尘会有这样的举动,当他吻上自己的那一刻,她闻到了一股雨后青草的淡香味,她好喜欢那种味道。艾米没有任何动作,却不抵触这样的亲吻,心里还带着一点点小期待,这一刻,她忘记了刚才所有的顾虑。

    当苏陌尘的吻变得激烈之后,她居然不由自主的回应着,好像这样的动作非常的习惯熟悉,双手情不自禁的抱住了苏陌尘的腰。而苏陌尘看到艾米的回应后,心中的喜悦如雨后的春笋全都迸发了出来,他已经明白了艾米心中的答案了。

    苏陌尘控制着自己最后一丝理智,在自己快要决堤的时候放开了艾米,紧紧的把她拥在自己的怀里,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苏陌尘已经是一个成年的男人,在那样的情况下,很容易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可他还是记得艾米还未成年,他不能吓到她,他会等她长大。

    “艾米,现在知道自己对我的喜欢是哪一种了吧,我喜欢你,所以我想让你做我的女朋友,我不在乎身份,你也不要有这样的想法,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我的爹地妈咪早就知道我的心意,他们没有阻拦。而且你每次去我家我爹地妈咪对你不是非常的好,在他们眼里,早就把你当成是儿媳妇了,所以,艾米,能答应我吗!做我苏陌尘的女朋友。”

    艾米现在脸上还泛着激吻之后的潮红,身体酥软的靠在了苏陌尘的怀里,她从未发现苏陌尘的怀抱会这么的宽大厚实,会这么的温暖安心。她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她也知道自己对苏陌尘不再是简单的哥哥和妹妹的关系了,她喜欢这个男人,从小陪伴她长大的男人。

    如果刚才换做别人这样对她,她一定会抗拒,甚至觉得恶心,可是苏陌尘吻她的时候,她却非常的喜欢,甚至在分开的时候都有一点失望。

    “太好了,艾米终于答应我了,你知道我等这天等了多久吗?艾米,以后我要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你拿来,我要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艾米,等你成年了我们就订婚,然后结婚,生宝宝,艾米,你知道我现在有多开心吗?刚才我生怕你会推开我,还好,你没有。”

    苏陌尘此刻就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抱着艾米开心的转起了圈,一点也没有了以往的稳重冷静,现在的他就是一个沉浸在热恋里的男孩。他刚才有多紧张只有他自己知道,原本想着等艾米十八岁了在告白的,可是刚才,他就是控制不住的说了出来,不过现在真的很庆幸自己这么冲动,因为他得到了艾米的回应。

    “陌尘哥,你想的是不是有点远了,我才十六岁,还是个孩子呢!”

    艾米被苏陌尘这样抱着有点不好意思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苏陌尘这么的激动,不过他的怀抱真的好温暖,让她都舍不得离开了。

    “不远,我们要慢慢的计划,等你到了十八岁就来不及了。”

    第二天,苏陌尘请来的人帮艾米弄好了葡萄架,他和艾米亲手种上了葡萄,两个人看着自己辛劳的成果,会心一笑。

    “艾米,以后我会买下一片葡萄园,到时候你想吃葡萄随时都能有,我要让你尝遍世界上所有最好吃的葡萄。”

    “恩,谢谢陌尘哥,以后我们每个夏天都能躺在葡萄园下面聊天,这种感觉太好了。”

    “你呀,就是太容易满足了,让我都没有挑战的机会。”

    苏陌尘宠溺的揉了揉艾米的头发,虽然平时这样的动作也常做,可经过昨天的告白,现在这个动作就多了几分暧昧的味道。

    思绪飞转,当穆盈从以往的回忆中回神,再看看眼前的这片已经成熟的葡萄,上面挂满了又大又圆的葡萄。可是往事已随风远走,现实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那时候的所有幸福和开心都已被埋葬,物是人非,他们已经回不到当时的快乐了。

    别墅还是原来的样子,可里面生活的人全都离开了,死的死,走的走,即使穆盈在次走进这里,也找不回当时的感觉了。她现在更多的是恨,因为是苏陌尘让她失去了这一切,那个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的男人,最后亲手摧毁了她一切的美好。

    艾米已经死去,现在在这里的是一个心中充满着仇恨的穆盈,她变得冷血无情,过去的经历让她变得心狠手辣。可是即使这样,在这一刻,看到这一切的时候,还是变得脆弱了,穆盈忘记了上次流泪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可是走进这个院子,看到这片葡萄架,她流泪了。

    艾米和苏陌尘所有的美好都发生在这片葡萄架下面,这也是艾米和苏陌尘如今唯一有关系的地方了。过去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就像一把尖刀刺向穆盈得心脏,让她承受着巨大的疼痛和煎熬,如果可以,她真的不希望当年答应苏陌尘的告白,至少那样她不会被伤的那么重。

    穆盈没有多做停留,她走进了别墅,里面所有的陈设都没变过,和她离开时的一样,只是当天他养父自杀时流在地上的血已经没有了,其他的一切保持着原来的样子,一点都没改变。熟悉的家具,熟悉的摆设,熟悉的布局,她一间一间的看着,到了她以前居住的房间,一点都没变,就连梳妆台上的那些首饰都还保留着,那些还未用完的护肤品也全都摆放的整整齐齐,穆盈打开了衣柜,她惊讶了。

    里面除了她以前穿过的衣服,还多了很多新的,而且一看就是每年分开买的,从少女的服装到长大后的衣服,春夏秋冬全都有。而衣柜边上的一个大盒子是她以前房间没有的,看上去很新,没有一点灰尘,应该是有人经常来打开过得。

    穆盈好奇的打开了这个盒子,里面是一个个小的礼品盒,每个盒子上面都有一张小卡片,她拿起来翻看了几张。

    “今天是艾米十七岁的生日,我不知道你现在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吗,我找了你半年了,为什么没有一点消息,艾米你在哪里!我好想你,艾米生日快乐!爱你的陌尘。”

    “艾米,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情人节,可是只有我一个人,你为什么要离开,你就不能等着我的解释吗!艾米,看到街上别人都是一对一对的,我好孤独,你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感受呢!我想不会了,此刻的你一定恨死我了,艾米,你在哪里!如果你还活着,就请你给我一点提示,只要让我知道你还在这个世界上就行。”

    “艾米,你应该二十岁了吧,我都快二十六岁了,今天又是你的生日了,可是明天我妈咪要安排我去相亲,呵呵,可是我真的不想。艾米,你一定不想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是不是,快回来吧,就算你恨我,可你能不能让我知道你在哪里,哪怕你回来要我的命,只要能回来就好,好不好!”

    二十岁,穆盈想着当时的她还在魂岛受着训练,不是在森林里被一群人追着就是在和一帮男人厮杀,她的生日早就忘记了吧。穆盈看到这些,心里越来越复杂,既然爱,为什么当年要那么残忍,一点都不犹豫,他就没想过自己看到了会离开吗?

    “艾米,院子里的葡萄成熟了,可是它的主人却不见了,你让我怎么处理那些葡萄,你知道我最讨厌酸的东西了。艾米,回来好不好,我好想你,我想你想的都快发疯了。”

    “艾米,今天是你十八岁的生日,还记得我当初说的吗,等你十八岁了我们就订婚,我一切都准备好了,现在就只差你了,你回来好不好。前几天我在准备的时候妈咪说我疯了,是啊,我早就疯了,在你离开的那一刻我就彻底的疯了。我也想忘记你,我试着去接受别的女人,可她们一靠近我我就全身难受,艾米,我中毒了,中了一种叫艾米的毒,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穆盈看着一张张卡片里的文字,都是苏陌尘说给她听得话,可是她不明白,既然那么的爱她,为什么当年还要那样伤害她。他应该明白养父在她心里的重要性,如果真的爱,不是应该包容吗,更何况她的父亲为了黑手党创下那么多的功劳。

    穆盈又拿了一个盒子,上面卡片的日期是最近的,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把手术刀,一看就是请人专门打造的,她这种常年和手术刀打交道的人怎么看不出这把手术刀的珍贵之处。

    穆盈放下盒子,翻开了卡片。

    “艾米,我找到妹妹了她居然没死,这些年一直活得好好的,她还有一个男朋友,一看就是很厉害的人,是赤焰门的门主,我曾经还想和他切磋一下呢,没想到现在他居然成为我的妹夫了。艾米,娃娃失踪了这么多年都还活着,你应该还活着是不是,这次去找妹妹的时候,我在那看到一个女人。我当时看到的第一眼就想到了你,那双眼睛和你太像了,可是除了眼睛没有像你的了,艾米,她也是一个医生,你呢,现在有没有放弃你感兴趣的医学研究呢,我把这把手术刀送给你。虽然和雷诺叔叔总给你的那套相比不值一提,可这是我的心意,艾米,你是不是还在恨着我,恨吧,至少这样你还活着。”

    穆盈重新合上盒子,里面的东西全都没有拿走,这些是属于七年前的艾米的,而她只是穆盈,带着仇恨苟活到现在的杀手穆盈。她迅速的离开了这个房间,这里是她最美好的回忆,可是现在,这些都已经成为过往,这里早就不属于她了。至于那些多出来的东西,穆盈更不会带走,她不想再和苏陌尘有任何的牵连。

    在穆盈一点点看着别墅里的一切的时候,苏陌尘把自己关在了书房,刚才他的父亲来找过他,他把在墓园发生的一切都说了出来,他们都知道了穆盈就是当年的艾米。

    苏陌尘打开电脑,里面居然是穆盈现在所在的别墅的画面,在七年前,艾米逃跑之后,苏陌尘就在那栋别墅里装上了监控,他希望能看到艾米的身影,可是这么多年艾米从未出现在那栋别墅里。

    这些年,他请了专人定期去打扫别墅,尤其是那片葡萄架,尤为注意,这些年,葡萄开花结果凋零,他又种上新的葡萄。每当葡萄成熟的季节,他就一个人躺在葡萄架下面,好像艾米就在他身边,他把葡萄一串串的摘下来,却从未吃过,因为这些是艾米最喜欢的,他不会和她抢。

    当苏陌尘看到监视器里出现了一抹身影,他立刻坐直了身体,他看着穆盈输入了密码,推开了大门,走到葡萄架下面,一动不动的站了好久好久,久的他还以为监控设备出现了问题。

    苏陌尘看着穆盈的脚下晕开的水印,她哭了,即使看不到穆盈的脸,但苏陌尘知道穆盈真的哭了,看到穆盈用手擦拭脸庞的时候,苏陌尘的心感到意思的疼痛。

    他的出现,又让穆盈想起了七年前的事情,他又一次掀开了穆盈心口的伤疤,他又让穆盈掉眼泪了。苏陌尘不知道穆盈这七年多是怎么过来的,可是想想她现在的身份,就能想到有多艰难,他也听说过赤焰门训练出来的暗卫有多可怕。

    那些男人都熬不过去的训练方式,穆盈却熬了出来,那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地狱勇士,苏陌尘想着这两次和穆盈见面时候的情形,那种身上散发出来的死亡气息,即使在掩盖,他都能感觉到。

    那是一种令人发抖的冰冷,没有半点生命的气息,好像随时都能取人性命,穆盈的脸上没有了以前的纯真,那双清澈的眼睛被杀戮的血腥给遮盖了,他的艾米再也回不来了,从七年前他就意识到了。

    可是他从不后悔,就如莫雷诺一样,他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至少这样艾米还活着,哪怕是带着仇恨,至少他们现在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他为以偶会的就是他忽略了艾米当时心里的恨意和坚决,他应该看牢一点,这样他们就不会分开七年之久。

    这七年间,他的艾米受了什么样的苦,当年自己用了九年时间完成蜕变,而他的艾米只用了六年,赤焰门走出来的暗卫不比他差。可想而知,这六年艾米是怎样熬过来的,估计他都可能是在那残酷的训练中,苏陌尘的心想刀绞般的疼痛。

    苏陌尘看着穆盈走进了别墅,上了二楼,进了她的卧室,他关上了监控,他不想在看到那抹哀伤的,挣扎着前行的身影,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去找她,可是现在的穆盈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