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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无需为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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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飘飘瞟一眼三水,“自然是师父了,这天下能赢得了师父的人只有师兄。”

    “她赢。”陌离散人道。

    二人惊讶。

    “肯定是师父让的。”三水不服气的撇嘴。

    陌离散人眸光清清遂远,“她是个极不一样的人。”

    “自然与我们不一样了。”三水低声嘟嚷。

    “不就是人一个吗?有何不一样?”柳飘飘不以为意。

    “晚儿吩咐了你什么?”陌离散人道。

    “寻他,还有寻秦大公子。”

    “可有寻着又如何?未寻着又如何吗?”

    柳飘飘茫然摇头,“没说。”

    陌离散人收回眼光,转身他,道:“你便只回秦大公子未死便好,其他一概不说。”

    “啊?”柳飘飘惊道:“若师兄事后知道我隐瞒了,又得找我的麻烦了。”

    陌离散人淡看他一眼,“年大人是为师那关门徒儿的亲人。”

    她明明知道却不提,此等女子当真是世上少有,如此聪慧心思那么缜密的女子,能得到之,堪比得到天下。

    “关门徒儿?”二人异口同声道。

    “为师多年前收了个关门徒儿。”

    三水笑嘻嘻,“这样一来,我便不是小的了,有人喊我师兄了,真是好呵。”

    “该不会是女徒儿吧?”柳飘飘笑。

    陌离散人冷冷撇他一眼,“事儿就这般定。”缓步离开。

    “听师父的吧。”三水拍拍他肩头,幸灾乐祸道。

    “你小子,幸灾乐祸是不?”柳飘飘大手一拍他脑袋。

    三水捧了头,嚷道:“又打我头,二师兄,你一回来便欺负我,不管了,今儿你给师父做饭去,每日都是我在做,该你孝敬孝敬师父了。”

    “你有见过赏金猎人自己做饭的吗?”柳飘飘大掌又拍。

    三水抱头便跑,“大师兄还是相国呢,人家回来都做饭给师父吃。”

    “你小子,找抽是不?”柳飘飘身形掠起追他。

    “不找抽,找饭,你快做去,我不管。”三水身子一闪,闪入一个木屋子内,“啪”一声哐了门。

    “臭小子……”

    *

    月池苑屋顶上细微声响,年画走出屋外,向上看去,盎然淡笑,“秦中候,你再这般,护卫们可要把你当贼人抓了。”

    月下,秦江槐红衣迎风招展,手拎了两壶酒,笑道:“贼人请大人喝酒。”

    年画眉眼弯弯,足尖一提力,跃上屋顶,接过那酒,坐落,道:“见过皇上了吗?”

    秦江槐大口喝了一口酒,“见了,怎敢不去见?再不见便得革职,下官现在可不想被革职。”

    “为何?你不是一向不喜入朝为官的吗?为何这次不趁机回沅西城去?”年画少少的喝了一口,道。

    “为你。”秦江槐洒然一笑,笑中带着几分不羁。

    年画微愣,侧脸看他,眼波不兴,淡淡依旧,“为何?”

    “为你。”秦江槐再次重复。

    年画淡眉轻掠,冷道:“别给本官绕圈子,说。”

    秦江槐眸光微闪,仰脸向明月,笑意写在俊美的脸上,“真是为了大人,我的职责是保护大人,就这样。”

    年画沉吟,“无需为本官。”

    “哎,大人,这个你无需管,下官愿意在哪儿便在哪儿,皇上都不能强迫下官。”秦江槐道。

    年画淡看他一眼,“随你。”

    淡淡喝一口酒,望着冷月出神,神情静而遂远。

    “大人,你为何喜欢在屋顶喝酒?”秦江槐问。

    “清亮。”

    更主要是她怕醉酒,在屋外她便不会过量的喝酒,酒,能麻痹人,她需要的是清醒。

    秦江槐笑,“真是个奇怪的理由,大人为何喜欢喝酒?而且是独自喝酒,听说你在宴上倒是喝得少的,为何?”

    “本官不喜欢喝酒。”年画淡道。

    她喝酒是为了暂时麻弊自己,特别是在自己心绪不好的情况下,她需要麻弊,但她能自控,不让自己迷失在酒中,酒后易失控,所以她根本就喜欢酒。

    一路这般走来,除了自己还是自己,苦也好,累也罢,除了承受还是承受。

    “大人真是个奇怪的人,无趣,但又很特别。”秦江槐道。

    年画淡笑不语。

    “那日,你与那陌离散人下棋,大人赢了吗?”秦江槐突然想起这事儿,问。

    “赢了,他让的。”

    秦江槐呵呵笑,“大人是不是觉得很没有面子?”

    “不觉得,那是一个极通透之人,有这般师父,是该庆幸。”年画轻声道。

    “那凤相还真是挺幸运的,有这般师父。”

    “你也很幸运,有这样的父。”年画看向他,“放你两日假,陪陪太尉吧。”

    “他?”秦江槐撇嘴,“我们没两句话,算了吧。”

    “没有他便没有你,去吧,今儿便回府吧。”

    “不回。”

    “追随本官,这么快便不听本官之命了?”

    秦江槐想了想,站起身,笑道:“好好,都听大人的,下官走了。”

    如霜月下,血红披风如妖魅般,起起伏伏,很快便消失在夜中。

    年画酒壶放至一边,眯眼远眺。

    夜空如幕,明瓦飞檐,层层叠叠,退了白日的恢弘气势,铺天盖地的银白,格外的清寂。

    暖风微起,送来阵阵花香。

    突然,年画细眉微锁,来自身后的一种强烈的存在感令她浑身紧绷了起来。

    不是秦江槐。

    心脏“砰”的急跳一下,缓缓站起身,转身。

    一道硕长而阴鸷的人影赫然出现……

    风,急掠,头顶上乌云随风飞动,月色一明一暗的闪耀,落在那人身上,白衣翩然,光影迷离。

    凤君晚手中提着两壶酒,嘴角勾起如月弧度,轻笑,笑意微微一漾,像云中的风,轻而飘渺。

    年画一翦秋水,明明净净,一动不动的看他,似风般冷冽,似霜般渺寒。

    风,忽而止。

    周遭归于静谧,夜空中的木槿树悄然招展,枝叶的丝丝芬芳带着些蛊惑似的迷离。

    明月下,两人对望而立。

    凤君晚脚步翩跹,至年画面前而立,眸中波纹平静,举了酒壶至她面前,却是不语。

    年画眸光平寂无波,伸出纤白细手,接了那酒壶,指尖轻触,冰凉入心。

    他的身体极阴寒,病发全身冰寒,似冰人……

    淡眉轻掠,亦无语。

    清冷月下,一长一短身影并立,清清淡淡的喝酒,聆听夜的声音,无言亦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