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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我只是开心。”

    靳云轻甜甜一笑,她真的很开心,他愿意一辈子都这么开心。

    人,活在这个世上,就是要开心。

    和男人在一起,也是要开心,要不然嫁人做什么。

    待百里连城拉着云轻的手,步入西坊一家叫做“明月轩”的,较为名贵高端上档次的珠宝商铺,云轻偷偷对百里连城道,“爷,皇宫和王府的珠宝首饰那么多,何必要来这里买呢?”

    “傻瓜,这你就不懂了吧,本王告诉你,很多王孙公子也经常来这里光顾的,这里很可能有一些皇宫里头都没有的奇珍异宝呢,本王今天来,也可以说是淘宝来着。”

    男人剑眉微微一蹙,神采飞扬,散发一种仙人之姿般的遗世而独立。

    明月轩老板是个长相和蔼的中年人,见过的达官贵人可不少,一看见百里连城与靳云轻身上的特征,马上就认出来了,热情拱手道,“哈哈,三王爷千岁,云轻县主您们好好看一看。”

    “这个红珊瑚手链不错。”靳云轻第一眼就看见了红珊瑚手链。

    明月轩吴老板,对靳云轻赞叹道,“云轻县主好眼力呀!这可是昨夜刚刚从南海深海之底取来的价值连城的红珊瑚,再由我们店里头的巧匠雕琢夜方有如此珍品。王爷和县主小姐可是来得巧了。”

    “云轻,本王来给你戴上。”说罢,百里连城给云轻戴上,还跟明月轩老板道,“吴老板,照旧,月底将账簿划给王府管家。”

    “谢谢王爷。”吴老板很开心,百里连城这个三王爷,可从来不会傍着自己是天家出生的皇子,欺负他这么一个小店家,每一次三王爷上他的明月轩看上什么,就记下账,月底去给王府管家记录一发发放银子。

    幽冷酸醋的声音飘了进来,“哟,三皇兄好兴致,带着三皇嫂来买红珊瑚手链来了?”

    来人正是大周小公主百里蓝兮,还带着一个陌生女子。

    吴老板吓得赶紧蜷缩一旁。

    百里蓝兮瞪着明月轩吴老板,“吴老板,那条红珊瑚,本公主也看上了,你快点卖给本公主。”

    “回公主,草民已将它卖…卖…卖给了三王爷…”吴老板赔上笑脸,“这还有好的呢,是好的南海月明珠,公主您看一看。”

    百里蓝兮看着靳云轻手腕中的血红欲滴的红珊瑚,嫉妒得眼珠子都红了,这样的好货色,当真是几年难遇一回,因为明月轩是世家皇族公认的最级的珠宝商铺,错过了那么可能要等好几年了。

    百里蓝兮恶毒得看着靳云轻,“听闻,云轻县主放出豪言,要与天生双陆第一高手离一嫣比较高低呢,啧啧,云轻县主真是不知死活,上一届万国朝会,离一嫣可是拔得头筹的。一嫣,你说是吧?”

    说完,小公主转身对身旁的陌生女子道。

    离一嫣给百里连城和靳云轻行礼后,怔了怔脸色,神情不卑不亢道,“原来阁下就是云轻县主,失敬失敬!万望一月后的万国朝会,你我比较高低。”

    扑哧一声,百里蓝兮无比取笑得看着靳云轻,“咯咯,靳云轻,你人长得这么丑,还要跑出来现世么?当然了,本公主素来知道,云轻县主厚颜无耻,反正面子已经丢光了,云轻县主也不怕在万国朝会上再丢脸一次,一嫣你说是吧。”

    “小姐别这么说,俗话说,丑人多作怪。你如此说人家,人家难免会自尊心受创,到时候可就是一嫣的不好了。”

    此刻的离一嫣冷光尽显,一副看不起、鄙视靳云轻的样子。

    对于靳云轻来说,人家离一嫣如此得意洋洋,是有这个资本。

    谁让离一嫣上一届万国朝会上双陆棋赛上拔得头筹呢?

    不过靳云轻真替离一嫣可怜,若一月后她一时命运不济,赢不了那场比赛,岂不是要当场自尽?!

    “住口!”百里连城训斥百里蓝兮和离一嫣,“离一嫣,好歹你去年拔得双陆第一的头筹,应该比旁人更加聪慧才是?怎么也跟本王家的无知小皇妹一般?你如此懂双陆棋,难道智商也比本王家的小皇妹还低么?”

    言外之意,大周小公主智商低了,不仅仅一点点。

    扑哧一声,靳云轻在一旁嗤笑,百里连城三王爷好样的,训斥了离一嫣,又摆了百里蓝兮小公主一道儿!

    “本公主…本公主的智商还比不上…”百里蓝兮原本就是性子急的,被百里连城如此一羞辱,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算了。眼泪扑簌簌得从眼眶崩出来,要多伤害就有多伤心。

    看着大周小公主就跟三岁小孩子一样的脾性,靳云轻晃了晃手腕中的红珊瑚手链,对百里蓝兮施舍道,“蓝兮公主若是喜欢这款手链的话,尽管拿去。”

    百里蓝兮还真的抢过来,套在自己手上,红珊瑚手链鲜红若血,莹润又余,当世间少有得佳品,很快就破涕为笑对百里连城道,“多谢三皇兄…”

    “吴老板,随后将这账记蓝兮公主账下。”百里连城轻轻咳嗽一声,紧紧抓着云轻的手走出去。

    什么?!

    百里蓝兮一脸震惊,没有想到二皇兄竟然会这么对她,到底大家身处一个皇室之内,好歹给她一点脸面,这让明月轩吴老板手掩着嘴,暗地里笑百里蓝兮。

    “岂有此理……”百里蓝兮小公主嘴唇都咬出血来,眼看就要将手中名贵红珊瑚手链扔在地上。

    明月轩老板宛如死了考妣一般,双手挥挥,对着百里蓝兮跪下来,“小公主,您到底要不要,不要的话,还给草民…这红珊瑚手链价值连城呀。”

    “不要!”百里蓝兮将红珊瑚手链狠狠按在案上,然后扬首而去,和离一嫣走得那叫一个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

    吴老板这才去看案上的红珊瑚,被百里蓝兮小公主拍出一个大大的裂纹,叫他心痛无比,“哎呀天呐!这可是价值五万两的红珊瑚呀!这就坏了呀。”

    任凭吴老板如何伤心,他也不敢贸贸然追上去,向百里蓝兮小公主索赔。

    走出明月轩,穿过茶馆小巷,靳云轻眸底浮现一丝浅浅的笑,看着百里连城,“爷,我喜欢你。”

    “嗯,有多喜欢?”男人唇皮贴着女人的额发,带有万千溺得问。

    如此一来,已叫满街闺秀羡慕不已,像靳云轻这般脸上有疮疤的女人,竟然可以得到当朝三王爷殿下的垂青,这样的福气,哪怕是她们穷尽一生,也无法办到的事。

    “怎么说呢,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比白云还要高空,比大海还要深沉,比星辰还要浩瀚。”

    女人一口气连连说了三个比喻词,大叫百里连城心中爽快,男人紧紧抱住女人的腰身,再一次溺无度亲吻了一口,叫街上的那些女人们,真希望她们自己就是靳云轻。

    毫无疑问,现在的靳云轻是天底下最最最幸福的女人。

    “渴不渴?”百里连城指了指眼前的茶馆问女人。

    “不渴。”云轻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

    “累不累?”没过一会儿男人又问。

    “不累。”云轻笑。

    叫云轻惊慌失措得是,百里连城一个不留神,将女人背起来,沿着街道逛过去。

    晨光正盛,照耀着整座古老的上京城充满着一种神奇、亘古的味道。

    当今堂堂的三王爷当街背一个女人,如斯纡尊降贵,这是多么爱这个女人呀。

    “哎呀,天呐,我要是能够成为这样的女人就好了。”

    “好可惜,靳云轻县主的命可真好呢。”

    “谁说不是呢,为什么这样好命不会降落在我们头上呢。”

    “哎……”

    每一个看过的人儿,都不由得心生赞美,这是一种真实的情感,从人的心底发出来的。

    他们每个人又不是个个都跟靳如泌或者百里蓝兮一样,对靳云轻心怀敌意。

    殊不知,百里连城和靳云轻这么逛,差不多绕了大半个上京城,若不是正好路过云轻医馆,说不定百里连城还不舍得将云轻放下来呢。

    “呀!三王爷亲自背着大小姐!”青儿一脸激动的样子,两只小腿儿在地上嘣嘣直跳,差点没飞起来。

    绿妩眼珠子也瞪得大大,不免为云轻大小姐高兴着。

    飞流害羞当做没有看见,不过百里连城三王爷这般对待小姐好,他也觉得很开心。

    见云轻大小姐回来,青儿赶紧到她身边道,“小姐,昨日有一封王陈氏的信到了呢。”

    “哪个王陈氏?”靳云轻皱了皱眉。

    “小姐,您怎么能够忘记了呢。翼州王陈氏,陈泌清夫人,小姐您不认识了?”青儿将信封塞给云轻。

    哦了一声,靳云轻赶紧取出信封一看,笑了笑,“原来是泌清姐姐,他说他丈夫在翼州上任为知州,她说她腹中已有一月身孕了…”后面信封内容,云轻就没有赘诉了,总之是感谢云轻给泌清她那么多的窍门还有药膳饮食,治愈了王光蕊的肾亏,王光蕊行房有力,这不又怀有身孕了。

    从小姐的笑容之中,青儿又知道了不少,“小姐,还是多亏小姐逆天的医术,只怕帮助了陈泌清夫人不少了吧。”

    “哎呀,到底是什么事情呀。”晚来的绿妩就不知道了。

    在方桌上喝着清茶的百里连城,瞄着眼睛看靳云轻,“是翼州知州的那个王光蕊么?嗯,政绩很是不错,父皇当时还夸赞他是个难得得清官呢。”

    “泌清姐姐说他丈夫就是个清官,原来真的是呀。”靳云轻点点头笑道。

    一月后

    上京不少世家闺秀受邀,参加诸国盛会盛典。

    以大周、西齐、北汉、南羲、东漠这五大国家为主,其他小国忽略不计,这些国家都派出他们王子,公主郡主们来参加盛会。

    一时之间,大周皇廷一片繁华热闹、安宁祥和,尽显朝上国之举世风范。

    靳云轻身为永乐侯爷的嫡女千金,当然是上京城一众世家贵女之中,受邀的人选了。

    如果靳云轻没有记错的话,去年的万国朝会,宠的自己,靳曜左这个侯爷父亲可是让庶妹靳如泌参加的。

    而今年,轮到了靳云轻她自己,可以说是名正言顺,对于永乐侯府来说,没有什么比嫡出长女参加这样国际体面大盛会更来得有面子了。

    靳云轻坐在世家贵女众席之上,与安乐郡主乔瑾言紧紧挨着一起。

    “靳姐姐,你瞧瞧,今日万国朝会来了不少人呢。”

    数一数满众世家闺秀,乔瑾言就觉得自己跟靳云轻合得来,两个人坐在一起,很是亲密无间的样子。

    “是呢,是不少人呢。”心不在焉的靳云轻遥遥凝望了一眼大周王爷席位上的百里连城,见他与四王爷百里楚墨聊得极为热络,不过百里连城另一边好像又多了一个男子,岁数比百里连城还要少上几岁,不过百里连城对他可尊敬多了。

    当然,靳云轻也看到了二王爷百里爵京这个人渣,赫然也在王爷席位上,想必大周帝不想大周国体在诸国众臣出丑,所以暂时让百里爵京出来。

    轻轻拽了拽靳云轻的衣袖,乔瑾言调皮得对她道,“靳姐姐,现在上京都传开了,日后呀,你定然是做准三王妃的人儿。”

    “是呢,云轻小姐一定是个准三王妃呢。”说话的人儿,是北汉公主靳幽月,她一袭火红色锦绣华裳,俨然这大周皇廷的女主人,喧宾夺主过了头。

    诸国皇孙公子无不把目光聚敛在靳幽月公主的身上,她实在是太美艳了,俨如画中走出来的倾世玉人。

    “幽月姐姐。”靳云轻抿唇一笑,虽说此刻的云轻心内有异样的感觉,但是她没有表露在面部表情上。

    大周小公主百里蓝兮率领着一众大家闺秀往这里走来,掩嘴讥诮道,“哎哟哟,想不到云轻县主想当三皇嫂想疯,你也不照照镜子,你脸上的疤痕是那样是天姿国色,也不怕三皇兄娶了你晚上会做噩梦吗?咯咯咯…”

    百里蓝兮肆无忌惮得笑着笑着,就连后边一众贵女纷纷取笑起靳云轻来,她们之中原本就有不少爱慕三王爷百里连城的。

    这一月来,靳云轻与百里连城走得近乎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她们不气得吐血才怪呢。

    “就是,就是呢。”众贵女纷纷取笑起来。

    上座的温贵妃娘娘早听闻靳幽月公主有办法,叫靳云轻这个小贱人在万国朝会上失去体面,永远得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看见靳云轻被自己亲生女儿百里蓝兮嘲讽,温贵妃脸上有了得意的笑容。

    “听闻,云轻县主等会要挑战离一嫣的双陆棋艺呢,啧啧,真是不自量力!”

    百里蓝兮带头取笑起来,“靳云轻,你可真为你的永乐侯府得脸!长这么丑!竟然敢挑战我大周国手第一人离一嫣,哈哈!靳云轻你这么不自量力呀。嘻嘻…”

    捂嘴狂笑的百里蓝兮使得无数人的目光齐刷刷得看向靳云轻,仿佛靳云轻就是一头怪物一般出现在大周皇廷。

    坐上位的杨淑妃娘娘,替云轻打抱不平的,但是她身居淑妃之位,也不好加入她们那些年轻女子当中,只能隐忍不发。

    在大周帝身边的贤妃娘娘默然得看着四下。

    戚德妃也很安静,不言语。

    “云轻县主,如果你现在认输收好,还来得及?以不至于输得太难堪了。”

    百里蓝兮身后走出的离一嫣,身着盛装,与一身素雅装扮的靳云轻比起来,简直比靳云轻更像一个县主呢。

    “是吗?”靳云轻优雅一笑,“多谢离一嫣小姐关心。至于难堪,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是谁难堪了。”

    “靳云轻,你还不认输是吗?”百里蓝兮嘴里满是戏虐,“今日,可是诸国皇孙公子都在这里,你若是输了,定然成为大周笑柄的!到时候,皇孙公子们可是要把这个大周大丑闻带回他们的国家,让他们国家的臣民上下一同来嘲笑你的。”

    “这个就不容蓝兮公主关心了。”

    靳云轻眸子越发清冷了,清冷的眼瞳深处没有一丝感情。

    这个靳云轻到底是什么女人!这般百般羞辱,她都处之泰然!

    心中气得不行的百里蓝恶狠狠道,“靳云轻!哼!到时候输掉了裙子!可别怪本公主事先没有提点你!”

    “靳云轻,你还是认输吧!没有人更比本王了解你了,你会懂什么?”百里爵京走下来,以还是靳云轻未婚夫的身份告诫她,“靳云轻,本王也是为你好!”

    这个百里爵京和百里蓝兮这一对兄妹,实在是一对渣!

    两只粉拳握得紧紧的,靳云轻理都不理睬他们,“不好意思,臣女告退。”

    突然出现的百里连城拉住靳云轻的手,瞪着百里爵京,“云轻已经名花有主了,那个人是本王!所以云轻不需要你的好!百里爵京你可要听得懂本王的话!”

    “你…你真是没药可救了!这么一个丑女人你也要?”百里爵京说了一句。

    还没等百里爵京停下嘴,百里连城将百里爵京扯到一旁的池塘上,背着大周帝和众臣子们看不到的角落,狠狠得给百里爵京一拳,“你这个无耻的混蛋!以后别想碰云轻!连一根手指头!一句话也不可以!”

    “你无药可救了!百里连城!”百里爵京擦了擦嘴边的血迹,他现在不敢反手,因为他尚在考察期,随时会迁怒大周帝,所以只能哑忍,甩袖,默然得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连城!打得太好了!我好脩拜你!”靳云轻感动得看着百里连城,他为了自己如此与二王爷拼命,不惜作出有损他三王爷威严的事情。

    那些世家贵女们看得都傻眼了,天呐,三王爷百里连城竟然为了靳云轻这么一个丑女人,狠揍二王爷百里爵京。

    看见自己的二哥百里爵京,被百里连城打了一拳,不敢发声,还默默得滚回自己的座位,气得百里蓝兮肚子都炸了。

    “三皇兄,你真要袒护靳云轻这个女人?”

    眼眸之中带着浓浓不屑,百里蓝兮恨不得将靳云轻这个小贱人给撕了,碍于百里连城护住靳云轻,百里蓝兮想要动手也不能够。

    再说,今日乃是万国朝会,如此之大的省会,大周帝也不可能会容忍百里蓝兮莽撞的,哪怕百里蓝兮是如何受大周帝这个父皇爱,该收敛的时候还是收敛,注意皇家天女的形象很重要。

    想到这里,百里蓝兮眼里满是肃杀的冷芒,偏偏她自己笑出声来,“云轻县主,你知道吗?我们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为你押了宝。”

    “押宝,什么押宝?”还没等靳云轻开口,安乐郡主看着蓝兮小公主,这个小公主每一次看到靳姐姐就百般刁难靳姐姐,乔瑾言已经看不下去了。

    “我们都押离一嫣小姐能赢呀,这是毫无疑问的。本公主足足押了五万两黄金呢!安乐郡主你等会儿也去押哦。”

    噗嗤一声,百里蓝兮笑得越发得意了,眸子带着无尽的嘲讽,看着百里连城,“三皇兄,你也要押哦,靳云轻等会儿跟离一嫣小姐较量双陆棋准输,快押靳云轻输哦。这样好买卖,可不能错过呢。”

    听得靳云轻心头一滞,想不到这个百里蓝兮小公主是如此可恶,原来她这么看不起靳云轻,一定以为靳云轻输定了。

    “我才不押呢。”乔瑾言心想,如果自己押了下去,岂不是代表着要跟百里蓝兮小公主她们狼狈为奸,一起看不起靳姐姐,这,怎么可以。

    然则,靳云轻深深看了百里连城一眼,然后目光不卑不亢瞥了那边的百里蓝兮,“看来臣女是个大冷门咯?蓝兮公主,你们押得也太少了点吧。蓝兮公主殿下你为何不押五十万两黄金呢,五万两也太小家子气了。”

    “什么?!靳云轻!本公主没有听错吧,你要本公主押五十万两黄金?可是五万两黄金的十倍之多呢!”百里蓝兮心想靳云轻是不是傻。

    靳云轻娥眉一挑,无比嘲讽得笑道,“怎么蓝兮小公主是个胆小鬼不敢么?”

    “谁说不敢的!本公主就押一百万两黄金!”百里蓝兮下了血本,还将未来嫁给驸马的嫁妆通通陪了进去,还招呼靳幽月公主来押。

    靳幽月在靳云轻面前,明面上拒绝,但是她也是偷偷押靳云轻输,足足二十万两黄金。

    “好,蓝兮公主!你下注一百万两黄金是吧。”靳云轻装作一副要输的那样子,“云轻等会在双陆棋艺上,肯定不如国手离一嫣小姐的,要不要赔率提升为一赔十。”

    “什么?”百里蓝兮狂怔。

    别说百里蓝兮小公主了,其他世家贵女都吓尿了,这靳云轻还要说自己的赔率是一赔十,典型是自掘坟墓的那种。

    “那么云轻坐庄吧,蓝兮公主投入一百万两黄金,云轻若是输了,以一赔十的率,云轻就赔给公主一千万两黄金!如何?”

    靳云轻的一句话,叫盛会上的每一个人无不震动。

    天呐,有些小国家一年加起来的财政收入也没有一千万两黄金。

    “靳云轻,你此言当真,你有那么多两黄金么?”

    百里蓝兮不屑得瞪着靳云轻。

    百里连城也为云轻担忧,若是云轻一不小心输掉了,云轻哪有这么多钱,再说这还仅仅是蓝兮公主一人的一百万两黄金呢。三王爷给云轻,也统共就二十万两黄金。

    这么大的一笔豪赌,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公主殿下,你管臣女有没有呢,你敢不敢下注就是了。”

    靳云轻嘴皮扯开一丝笑意,如今通过这一月,靳云轻在端王府,与三王爷百里连城对弈研究棋谱残局到通宵达旦,总算通熟了九十行残局步数,别说区区一个离一嫣,就是十个,一百个的离一嫣,靳云轻都不会心生畏惧。

    只要无愧于天地,何来畏惧?

    “本王押靳云轻输!五十万两黄金!”百里爵京。

    “好样的二哥!押云轻县主输!妹妹的一百万两黄金,母妃的也在分内呢。”

    百里蓝兮笑道。

    “大周纯静郡主,押云轻输,二十万两黄金!”

    “东漠长公主萧熙儿,押云轻输,十万两黄金!”

    “西齐公主,夜清歌,押云轻输,三十万两黄金!”

    ……

    ……

    “大周三王爷百里连城,淑妃娘娘共同押云轻赢,一百万两黄金!”

    “大周安乐郡主乔瑾言,押云轻赢,二十万两黄金!”

    “大周四王爷,百里楚墨,押云轻赢,五十万两黄金。”

    “大周十四皇叔,百里光,押云轻赢,八十万两黄金!”

    “西齐太子,夜霆琛,押云轻赢,三十万两黄金!”

    ……

    ……

    靳云轻看着专人将这些下注之人登基在一个花名册,待云轻与离一嫣对战双陆棋局之后,再拿出来比对。

    这是,靳云轻想不到,靳幽月公主竟然弃权了。花名册没有其名。

    倒是多了两个人,百里光,十四皇叔,靳云轻没有见过他,还有那个什么西齐太子,太奇怪了,这么多位诸国皇孙公子,就他一人押在自己身上,太可笑了。

    “好了,现在有请靳云轻县主与国手离一嫣小姐对弈!”

    盛公公公鸭似的嗓子传遍了整个皇廷会宴大厅。

    百里蓝兮激动得抓着母妃温贵妃娘娘的手,“母妃,我们和二哥合起来,一起押下一百五十两黄金呢,这一次,靳云轻肯定是要输的,只要她一输掉,我们会以一赔十,会有足足一千五百万两黄金呢母妃!这可是多少钱!太好了!”

    “好了,蓝兮,让我们拭目以待了。”温贵妃也仿佛看见了,自己的女儿百里蓝兮大获全胜,到时候在皇家行苑行三天三夜的流水席的庆功酒,那是何等之畅快!

    “对了,蓝兮,幽月公主好像没有押注。”温贵妃紧接着问。

    百里蓝兮悄悄在温贵妃耳边道,“西齐公主不是押了三十万两黄金么?原本西齐公主自己只押了十万两黄金的,里边的黄金二十两可是靳幽月公主的呢。只不过是挂了西齐公主夜清歌的名下呢。”

    “原来是这样。”温贵妃嗤嗤一笑,咧嘴笑个不停。

    百里爵京仿佛也可以预见,靳云轻输得狼狈不堪,不仅面子没有了,钱财更没有了,还要遭受全所未有的巨额赔偿,这下靳云轻还不死。

    就连靳曜左也不相信自己的女儿靳云轻能够赢得这一次比赛,劝退无果。

    无数人的嘲讽鄙夷目光齐刷刷涌向靳云轻周身。

    那个百里蓝兮身畔的什么西齐公主夜清歌,对靳云轻的白眼可不是一点点。

    还有很多很多的人,全场近乎一半人不相信靳云轻。

    哪怕是自己的亲生父亲靳曜左在会中也以一种极为不信任的姿态看着自己。

    连亲生父亲都不相信自己能赢,靳云轻浅淡一笑,身处此间的原主也实在是太悲剧了些。

    “云轻,本王相信你!哪怕全世界的人都不相信,我相信你!好好坚持!这一月来,你通宵达旦演习九十行部数残局,只要你能够平心以待,一定会赢的,若是不能赢,至少也能够平局!”

    三王爷百里连城在云轻耳边说着这么一句,趁着人多,双手与她紧紧相扣着,听到靳云轻肯定得嗯了一声,旋即缓缓走上万千瞩目的赛台之上。

    赛台中央摆放一方名贵的双陆棋棋盘,上边有白马子和黑马子。

    白马子一方为靳云轻,黑马子一方为离一嫣。

    离一嫣浅笑嫣然得坐在棋位上,目光挑衅得看着靳云轻,低声威胁道,“云轻县主,识趣的话,现在认输还来得及,趁着大家没有那么取笑你,趁着大家一以十的赔率豪赌开场之前,你认输吧,要不然,到时候你输了,又要赔偿价值数千万两的黄金白银,啧啧,但不知云轻县主哪来那么多钱?”

    “废话这么多?快开始吧,离一嫣小姐。”

    平静自然的靳云轻俨然大师者风范,场下的众人端看着靳云轻这样的架势,未免有些惶恐,神态稳重更比离一嫣呐,说实话,就算是离一嫣这个优秀的国手,也没有靳云轻县主气场来得大。

    大家的眼珠子是敞亮的…

    当然百里蓝兮小公主根本不会这么想,眸光掠过靳云轻,不屑得对周边诸国皇孙公主道,“靳云轻这个丑女,她的假装镇定,大家看见靳云轻的手指在颤抖了么?她棋艺不行,就玩起了心理战术,一定是这样的,兵法上都是这样来迷惑敌人的呢。”

    “是呢,是呢,蓝兮公主说得对呀,本公主也是这样认为。”说话的人,是西齐公主夜清歌。

    赛台隔着百里蓝兮所在的座位很近,所以靳云轻将百里蓝兮的话语捕捉到耳中,靳云轻淡然一笑,百里蓝兮那个蠢货如何知道,靳云轻手中白马子压根儿不是颤抖,而是在试试棋,残局之中有记载,先下之前,那手指抖抖以作试棋,看上去像是颤抖,实则不是。

    “离小姐,本县主白马子先行了。”靳云轻勾唇一笑,说话之间,白马子放了下去。

    紧接着,便是第二子,第三子,第四子…如此循环。

    不到一刻钟,离一嫣神情突然出现慌张之色,额头的汗珠一滴一滴一滴落在期盼之上。

    离一嫣惊惶不定的神色,大叫赛台下的百里蓝兮公主心惊胆战起来:什么,离一嫣怎么会这样子慌慌张张的?人家靳云轻可还是稳坐泰山的,难不成要被靳云轻比下去了么?

    这还没有过多久时间呢。

    就连大周帝忍不住拿手移开冠冕上的珠帘,瞪着眼珠子看着赛台上的靳、离二女,对众臣道,“朕还记得,去年万国朝会,离一嫣小姐与北汉国、东漠国、西齐国、南羲国四大国的国手交战,离一嫣小姐可从未有过如此的失态,她一个小小的弱女子,当时可是力战四国双陆高手,可是今日,这个靳云轻县主稳坐莲台!”

    就在大周帝一声叹息之下,靳云轻抿唇一笑之间。

    离一嫣站起身来,对靳云轻竦然起敬,躬身道,“靳云轻县主!一嫣认输了!”

    “不会吧,这才多久,这就认输了!”

    “天呐,一刻钟都没有到呢。”

    大太监盛公公经皇帝授意,前上赛台一观,然后在台上公布,大声滔滔宛如巨浪,“离一嫣小姐无子!靳云轻县主白子尽出!靳云轻县主大获全胜!”

    “啊!!!”

    “我们赢了!!!”

    安乐郡主乔瑾言在下面为靳云轻欢喜鼓舞。

    坐在上首的杨淑妃娘娘满是笑意得点点头,对身边站着的百里连城道,“端儿,还不过去,为云轻鼓掌赞美呀!”

    “是母妃!”百里连城迎着云轻下了台阶。

    一时之间,靳云轻成为了全场瞩目的存在!

    靳云轻步履轻扬,经过百里蓝兮公主和那个什么西齐公主夜清歌,“百里蓝兮公主殿下,今日可是以一赔十的赔率,蓝兮公主,二王爷,贵妃娘娘一共一千五百万两黄金,还有清歌公主的三百万两黄金,云轻一定会坦然收下来的。不好意思,臣女就是赢了,真是无可奈何呀。”

    那赛台之上的离一嫣小姐,从高高赛台之上跳下去,不死也是半身残废了。

    大周帝盛怒将侍百里们抬走,免得输不起的离一嫣小姐的血玷污了高贵巍峨的大周皇廷。

    “什么,输了…离一嫣那个臭丫头竟然输了!”百里蓝兮公主的脸庞就好像吃了茅坑里头的屎一样,双手苍白无力得抓着温贵妃娘娘的华服袖,“母妃,我们输了!我们输掉了……”

    二王爷百里爵京气得快要吐血了,“怎么会…怎么会这样…”百里爵京还以为可以从中掏得一点军费,用以日后谋反之用,想不到连棺材板全都给搭进去了,这还不包括百里爵京的娘舅温相国一家子所下的投注。

    西齐公主想死的心都有了,足足三百万两黄金呢!现在全部没了,她怨怒得瞪了一眼百里蓝兮,“早知道,不该听蓝兮公主的话,押云轻县主赢了,反而能够得到三百万黄金呢。”

    大周纯静郡主,押云轻输,赔二百万两黄金,东漠长公主萧熙儿,押云轻输,赔一百万两黄金!

    “靳云轻,你这个贱人!你刚刚明明是引诱本公主下赌注的,若不是你,本公主只是损失了一点点…”

    失去理智的百里蓝兮小公主,抡起袖子,耍泼要打靳云轻,岂料,大周帝也走下御台表扬一下靳云轻,百里蓝兮仓皇的一巴掌,实打实得打在大周帝的头上,将大周帝的冠冕打飞了。

    “蓝兮公主,你疯了,你竟然打自己的父皇!”靳云轻详作惊恐的样子,大周帝百里无极帽子掉在地上,在诸国来宾面前,可以说是完全失去了体面了呀。

    这下,百里蓝兮公主死定了……

    “蓝兮…你怎么如此糊涂…”

    扑上来的温贵妃抱住百里蓝兮,晃了晃女儿的肩膀,温贵妃几乎不敢去看大周帝的脸。

    一旁的淑妃娘娘心里乐了个跟花儿似的,表面上却波澜不惊,只是道,“哎呀,这样也太失礼了。今天可是…”

    暗地里,温贵妃娘娘狠狠白了淑妃娘娘一道,沉默不发声。

    “来人!送公主回去。”

    怒急的大周帝不当众狠狠打百里蓝兮一巴掌,已经给百里蓝兮留够脸面的了,今日乃是万国盛会,诸多皇孙公子们还等着将这一盛况禀告他们国家的父皇母后乃至他们的臣民,万万不能丢脸的。

    温贵妃娘娘眼睁睁得看着百里蓝兮小公主被侍百里们带走,想要哭却哭不出来,再怎么样,她也是要强笑颜欢,毕竟这关乎大周国统,她又是大周皇廷后妃第一,表面上自然是要装作落落大方,优雅高贵的姿态,否则,只能让大周帝更厌恶她们母女。

    几乎是被侍百里们架着带走,百里蓝兮回头瞪向靳云轻的方向,嘴里念念有词:靳云轻你这个烂蹄子!贱人!小贱人!一点朱唇万人尝的烂蹄子,一双玉臂千人枕的小贱人……”

    到后边越骂越难听,就连侍百里们都快要听不下去了。

    飞流、绿妩和青儿她们几个方才在整理下注花名册,现在空闲了不少,跑到靳云轻身边,你一言我一语的。

    “小姐,看到没有?百里蓝兮小公主多么狼狈呀。嘻嘻…”

    “看她以后还敢小看小姐!”

    “就是就是…”

    听了他们的言语,靳云轻怎么可能不笑,百里蓝兮的表情快要吐血了。